关于“天堂是什么样子”和“天堂将会是什么样子”,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并不相同。现有(居间)的天堂属于天使的界域,和地球是完全分开的(虽然稍后我们会看到这个地方的物质性可能多过我们的想象)。未来的天堂反而会是属于人类的界域,亦即地球。于是,上帝的居所也将是人类的居所,在一个复活的宇宙中,“我又看见一个新天新地……我又看见圣城新耶路撒冷由神那里从天而降,……我听见有大声音从宝座出来说:‘看哪,神的帐幕在人间。他要与人同住,他们要作他的子民。神要亲自与他们同在,作他们的神。’”(21∶1-3)
请注意,过去在天上的新耶路撒冷将会从天上、从上帝那里降下。它会去哪里呢?答案是新地。从那时起,“神的帐幕”(或“上帝的家”〔现代中文译本〕)将会在地球上与得救的人类同在。
有些人会质疑新地是否应被称为天堂?但在我看来这是很清楚的:如果上帝特定的居所在定义上就是天堂,而圣经告诉我们“神的帐幕”将会坐落于地球上,与人类同在,那么天堂和新地在本质上将会是同一地。圣经告诉我们,“神和羔羊的宝座”位于新耶路撒冷,从天上降到新地(启22∶1)。似乎很显然,神与其百姓所一同居住且坐在宝座上的地方,就当被称为天堂。
我同意神学家何克满(Anthony Hoekema)的看法,他写道:“‘新耶路撒冷’……并不会一直在‘天上’,在遥不可及的外层空间,而会降落到被更新的地球上。在那里,得救的人会以得救的肉体永远活着。因此,现在分离的天与地届时将会融合:新的地球将同时是天堂,因为上帝会在那里与他的子民同住。换句话说,得着荣耀的信徒将会住进新地,但他们同时也继续待在天堂里。”
上帝将来到新地与我们同住这件事,与他原本的计划完美相符。上帝原本也可以将亚当和夏娃带到天堂,在他的世界里与他相会,但他没这么做,反倒是下到他们的世界里与他们同行(创3∶8)。耶稣说,任何愿意做他门徒的人:“我父也必爱他,并且我们要到他那里去,与他同住。”(约14∶23)这是上帝最终计划的写照──他不是将我们带到为他而造的领域中居住,而是下来,在他为我们所造的领域里和我们同住。
大多数对天堂的观点都是反对“神成肉身”的。这些观点未能掌握天堂将是上帝与我们──复活的人──一同住在复活之地上真理。这里的“神成肉身”指的是上帝像人一样住在时间与空间里,而新天新地就是上帝以时间和空间作为他永远的家。正如耶稣是上帝肉身的彰显,新地也将是天堂具体的彰显。想一想启示录21章3节所告诉我们的:上帝将会重新安置他的子民,并从天上降下,在新地上与他们同住:“神要亲自与他们同在。”不是我们到天上,永远住在上帝的家,而是上帝将会下来,永远住在我们的家。简言之,虽然现有的天堂“在上面”,未来永恒的天堂却会“在下面”。如果我们无法看见这个分别,我们就不能了解上帝的计划,也无法想象我们永恒的生命会是什么样子。
有好几本关于天堂的著作声称,新耶路撒冷不会降到地球上,而是保持“悬浮在地球之上”。但启示录21章2节不是这样说的。约翰看着圣城从天上“降下来”,我们没有理由相信它在抵达新地前会停下来。这项关于圣城会保持悬浮在地球上空的假设,是来自天堂与世界必须永远分离的观念。但圣经指出它们将会连在一起。它们目前的不兼容性是由于一个暂时性的错乱──世界仍在罪和诅咒之下。一旦这个错乱被归正,天堂与世界将会再度完全兼容(弗1∶10)。
那些梦想着人类能创造“人间天堂”的乌托邦理想主义者势必会失望。不过,虽然他们错误地相信人类不需上帝,就能实现乌托邦的存在,但人间天堂,即上帝与人同住在他为我们所造的世界,其实是会实现的。那是上帝的理想,是上帝的计划。他──而非我们──会亲自实现。